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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苦诸都讲,朝朝问起居。稽疑频筮易,侍药罢观书。
共学情原挚,当归恨有馀。服勤真古谊,惆怅别征车。
自我开堂后,相依未一年。所怀多不尽,有待或徐宣。
遂尔匆匆去,谁将耿耿传。诸君能自得,定不藉言诠。
雅怜维絷意,决去定非情。其奈多忧患,难为久合并。
相孚在志气,不隔有神明。他日学成后,扁舟慰老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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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莫为文学纤丽,须是浑浑有古气。本源要在养诸中,不然恐汝为时辈。
淑节韶光媚,皇明宠锡崇。具寮颁玉尺,成器幸良工。岂止寻常用,将传度量同。人何不取利,物亦赖其功。紫翰宣殊造,丹诚厉匪躬。奉之无失坠,恩泽自天中。
云护轻霜漏晓晴,日高黄伞影亭亭。
六龙卫跸来临座,五凤仪韶下舞庭。
地涌南山朝帝殿,天囘北斗挹仙酿。
侍臣匠识宸颜喜,时顾皇皇二使星。
昔有古先生,忒杀不唧溜。拈得一枝花,失却一张口。
白昼叫不醒,徒尔打筋斗。若欲了此意,但饮一杯酒。
到眼无埃壒,苍茫入素秋。万家斜照外,千古大江流。
金碧翔霄表,虬龙压石头。长安称雁塔,此亦旧皇州。
轻轻制舞衣,小小裁歌扇。三月柳浓时,又向津亭见。
垂泪送行人,湿破红妆面。玉指袖中弹,一曲清商怨。
陇头梅半吐。江南岁将暮。闲窗尽日将愁度。黄昏愁更苦。
归期望断,双鱼尺素。念嘶骑、今到何处。残灯背壁三更鼓。斜风吹细雨。
袁去华善写眷恋怀人之词,抒写别离相思,情意深厚。这首词是代思妇立言,以思念归人的情思寄托他的志向和感情。
词的上阕以景起,以情结。首句写景兼点时令,而于景物中独取高洁狷介的梅花。但“陇头梅半吐”,山丘之端的寒梅含苞未吐,开首就显出景象萧索,意兴阑珊,点明在开春之前。次句直叙在江南岁末,本来年终岁末是羁旅者的归期,也是思妇情思最深、盼归心切的日子。《诗经·王风·君子于役》:“君子于役,不知归期,曷至哉?鸡栖于埘,日之夕矣,羊牛下来,君子于役,如之何勿思?”但此词三四句极写思妇的忧虑,一连用了两个愁字:“闲窗尽日将愁度,黄昏愁更苦。”整日在窗前户旁,明知无望也空自怅望,在柔肠百结中伴和着绵绵愁思度日。到了黄昏,这岁暮、日暮,家家盼得归人之时,极写无望中的失望,把思妇的愁思推向顶端,使人看到一个在铭心刻骨的相思中悲伤失望已极、如坐愁城的少妇形象。
词的下阕以情起,以景结,一开始就点明了忧愁的缘由是没有接到丈夫报归的家书:“归期望断,双鱼尺素。”古代书札相遗,以绢素叠成双鱼之形,古诗中有“尺素如霜雪,叠成双鲤鱼”之句。“念嘶骑、今到何处?”这里用借代的手法以“嘶叫的坐骑”指代骑在马背上的丈夫。作者写了思妇失望无奈的黯淡心绪后,又从情语转到景语:“残灯背壁三更鼓,斜风吹细雨。”灯油将尽,灯光惨淡,长夜不寐,思妇仍无丝毫睡意,只听得墙背后传来三更鼓声。细雨被风吹着斜打着墙壁,淅淅沥沥,连绵不断,正象思妇的愁绪一样,这又反衬出思妇怅伤已极的孤寂心境。
整首词以景起,以景结,前后相照应,如刘熙载所说,在袁去华的笔下,“词或前景后情,或前情后景,或情景齐到,相间相融,各有其妙”(《艺概·词曲概》)。这首词的语言生动流畅,妙笔如环,作者抒写思妇的衷曲从心灵深处自然流露出来,婉转曲折,真切感人。
袁去华生活在南宋初期,素来有志恢复,“记当年,携长剑,觅封侯”(《水调歌头》)。但他一生只在湖南善化、醴县、石首等地担任过地方官,而且为了同情百姓的苦难,反对郡守征赋而遭到谪降和“纷纷毁誉”。寄概国事于香草美人是诗词的传统手法,作者在此词抒写的满腔忧愁和失望,不是狭隘的个人感情,而是与南宋朝廷衰颓不振的局面紧紧联系在一起的。权奸当道,报国无路,恢复壮志难以伸展,忧虑失望已极的情感寄寓,使这首词的意境显得更加深厚沉郁,耐人寻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