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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阙方沿牒,西游复过家。非缘寻碧柳,应喜得丹砂。
暑月才衣葛,王程正及瓜。远方知纳款,一为报京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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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水东流,都洗尽,髭(zī)胡膏血。人尽说,君家飞将,旧时英烈。破敌金城雷过耳,谈兵玉帐冰生颊(jiá)。想王郎,结发赋从戎,传遗业。
腰间剑,聊弹铗(jiá)。尊中酒,堪为别。况故人新拥,汉坛旌(jīng)节。马革裹(guǒ)尸当自誓,蛾眉伐性休重说。但从今,记取楚楼风,庾(yǔ)台月。
汉水滔滔,向东流去;它冲净了那些满脸长着胡须的敌人嘴上沾着人民的膏血。人们都说:当年你家的飞将军,英勇威列地打击敌人。攻破敌人坚固的城池的时候,迅速勇猛,像迅雷过耳那么快;在玉帐里谈论兵法或者是研究战术的时候,态度激昂兴奋,语言慷慨激烈,两颊都结了冰。回想王郎,你才到结发的年令,就从事戎马生活。继承着先人的事业。
我腰里悬挂的宝剑没有用了,只有在无聊的时候,把它当作乐器,弹着剑柄唱唱歌。今天拿着酒杯,喝着酒为你送别。况且这是我的好朋友你,又是重新被任用,你簇拥旌节的仪仗,登上了拜将坛,封你为编率大军的将军。你是大丈夫男儿汉,应当把马革裹尸当作自己的誓言,为了消灭敌人,为国捐躯是最光荣的。有些人,贪图安乐,迷恋女色,是自伐生命,应以为戒,再也不要说它了。从今后,要牢牢记住:咱们在楚楼、裴台吟风赏月的这段友谊。
参考资料:
1、李肇翔.辛弃疾词.沈阳:万卷出版社,2009年:第45页
汉水:长江支流,源出陕西,流经湖北,穿武汉市而入长江。髭胡:代指入侵的金兵。膏血:指尸污血腥。飞将:指西汉名将李广。他善于用兵,作战英勇,屡败匈奴,被匈奴誉为“飞将军”。金城:言城之坚,如金铸成。雷过耳:即如雷贯耳,极言声名大震。玉帐:主帅军帐的美称。冰生颊:言其谈兵论战明快爽利,辞锋逼人,如齿颊间喷射冰霜。结发:即束发。古代男子二十岁束发,表示成年。从戎:从军。
弹铗:敲击剑柄。汉坛旌节:暗用刘邦筑坛拜韩信为大将事。马革裹尸:用马皮裹卷尸体。蛾眉:女子修长而美丽的眉毛,代指美女。楚楼:即兰台。故址在今湖北江陵。庾台:一称南楼,在今湖北武昌市。东晋庾亮为荆州刺史时,曾偕部属登斯楼赏月。
这首词是一首送别之作,因为友人军职升迁是一件大喜事,所以此词全无哀婉伤感之情,通篇都是对友人的赞扬与鼓励,只是最后提醒友人不要忘记知音好友,一点即止。
上片写战争过去,人们的战争,敌情观念薄弱了,“髭胡膏血”都被汉水洗净了,这是一句反义用语,道出了作者心里的不平。接着用“人尽说”回忆王君的“归时英烈”。下片的过片与上片的开头遥相照应。既然没有战争了,刀剑就应入库了。腰间剑,聊弹铗;尊中酒,堪为别——前两句由友人写到自己,以战国时的冯谖为喻,表达作者勇无所施、报国无门的愤懑。后两句表达自己对送行友人的歉意,言自己无物可送,只能用杯子之酒为别去的朋友送行。
况故人新拥、汉坛旌节——“汉坛”,汉高祖刘邦曾在汉中筑坛拜韩信为大将。这两句言朋友官职地位之重,言外之意,朋友处此重位,定能像当年的韩信一样一展抱负,发挥自己的才能,为国立功。马革裹尸当自誓,蛾眉伐性休重说。——这两句承上,前句用东汉马援之典。后句化用枚乘《七发》中“皓齿蛾眉,命曰伐性之斧”语句,是说贪恋女色,必当自残生命。词人认为男儿应当立誓以马革裹尸死在沙场而还,至于那些沉溺酒色自戕生命之行再也休提,以此激励友人要以杀敌报国为务,勿沉溺于男女私情而堕了青云之志。
但从今,记取楚台风,庾台月。——引用战国宋玉和东晋庾亮的典故。以此劝诫友人:不要忘记咱们在楚楼、裴台吟风赏月的这段友谊。全词激昂沉郁,愤懑与不平隐含在曲折之中。
相逢便吐胸中奇,直道而交与世违。砚席已逾三载共,鸾凰须约一时飞。
嗟予从事于今僻,似子知音自古稀。好去上书言得失,买臣犹取虎符归。
果然今夜月,不与别宵同。环岛风光净,随潮水气通。
欢凭人共赏,兴属我何穷。却笑清樽竭,年年沧海中。
莫言风物是穷边,塞北江南此果然。苍璧下粘芳草地,垂杨中卧碧塘天。
人吟夜月波中笛,客醉秋荷雨后筵。来候朔音栖处好,梦常扪斗过幽燕。
雷电不敢伐,鳞皴势万端。蠹依枯节死,蛇入朽根盘。
影浸僧禅湿,声吹鹤梦寒。寻常风雨夜,应有鬼神看。
满腹贮精神,触手会众理。
一废十五年,直坐才多尔。
我昔游宋城,忆始识君子。
簿书填丘山,宾客乱蜂蚁。
出寻城下宅,屡屣床前履。
清谈如锯木,落屑纷相委。
解颐自有乐,置酒姑且止。
逡巡破黄封,婉娩歌皓齿。
风高熊正白,霜落蟹初紫。
夜兰意未厌,河斜客忘起。
归来笑僮仆,熟醉未曾尔。
江湖一流荡,欢意日颓弛。
西还经旧游,相逢值新喜。
诏催西州牧,门有朱轓柅。
都城挽不住,山贼近方侈。
提刀索崖谷,援桴动闾里。
居家百无与,王事非有已。
何日却休官,复饮梁王市。
至公堂下鱼鳞屋,丽正门前蜗壳居。三百英雄来献赋,是中应有马相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