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纨(wán)扇婵(chán)娟素月,纱巾缥(piāo)缈(miǎo)轻烟。高槐叶长阴初合,清润雨馀(yú)天。
弄笔斜行小草,钩帘浅醉闲眠。更无一点尘埃到,枕上听新蝉。
手拿团扇在洁白的月下,纱巾被风吹得起伏飘动像轻轻的烟雾一样。高高的槐树叶子非常茂密,清新雨后天气很好。
拿着笔胡乱地写着字,喝醉了放下帘子闲适地小睡一觉。一夜没有更声来打扰,只是在枕头上静静地听初夏的蝉鸣。
参考资料:
1、鹤鸣.陆游经典作品选.重庆: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,1995:169
纨扇:又称宫扇,细绢织成的团扇,是汉族传统的手工艺术珍品,形如满月,故云“素月”。婵娟:美好的样子,暗喻女子娇美的容貌。轻烟:指纱巾的轻细。清润:清凉滋润。
“弄笔”句:指在房里悠闲无事,以写小草打发时光。弄笔:谓执笔写字、为文、作画。新蝉:初夏的鸣蝉。
陆游是个爱国志士,不甘过闲散生活,他的诗词写闲适意境,同时又往往带有悲慨。而这首词却有些不同,整首都写闲适意境,看不到任何悲愤之情。所以必须要结合陆游的身世和思想,从词外去理解他并不是真正耽于词中的生活,这一时的闲适,反而让人去试着探究深藏于作者心中的忧国忧民之情。上片起二句:“纨扇婵娟素月,纱巾缥缈轻烟”。以两种生活用品来表现初夏季节。第一句写美如圆月的团扇,第二句写薄如轻烟的头巾,这都是夏天所适用的。扇美巾轻,可以驱暑减热,事情显得轻快。“高槐叶长阴初合,清润雨余天。”这二句写景,也贴切季节。夏天树阴浓合,梅雨季节,放晴时余凉余润尚在,这都使人感到宽舒。这二句与王安石《初夏即事》“绿阴幽草胜花时”的诗句,以及周邦彦《满庭芳·夏日溧水无想山作》“午阴嘉树清圆。地卑山近,衣润费炉烟”的词句,景物相近,意境同美;但王诗、周词,笔调幽细,陆词则表现出清疏、自然。
下片起二句:“弄笔斜行小草,钩帘浅睡闲眠。”由上片的物、景写到人,由静写到动。陆游的有关写字的诗,如《草书歌》《题醉中所作草书卷后》《醉中作行草数纸》等,大多都是表现报国壮志被压抑,兴酣落笔,藉以发泄愤激感情的,正如第二题的诗中所说的:“胸中磊落藏五兵,欲试无路空峥嵘。酒为旗鼓笔刀槊,势从天落银河倾。”在这里,诗人却以写字表现闲适之情,淳熙十三年(1186年)作于都城的《临安春雨初霁》中的“矮纸斜行闲作草”一句,正和这里的词句、语意接近。醒时弄笔写细草,表示闲适;醉眠时挂起帘钩,为了迎凉,享受陶渊明《与子俨等疏》所说的:“五六月中北窗下卧,遇凉风暂至,自谓是羲皇上人”那样的乐趣。“更无一点尘埃到,枕上听新蝉”,正是濒湖住宅的清凉、洁净的境界,明晰地表现了这一份闲暇,明显不同于往日作者的压抑、苦闷。
这首词只写事和景,不写情,情寓于事与景中。上下片复叠,句式完全相同,故两片起句都用对偶。情景轻快优美,笔调清疏自然,是陆游少见的闲适词。居宅依山傍水、风景美丽如画。作者不禁释怀,将昔日的抑欲苦闷一并抛到脑后,融入大自然的清新、闲适之中,全词表现出作者壮志未酬后的闲居生活。
天津桥上,凭栏遥望,春陵王气都凋丧;树苍苍,水茫茫,云台不见中兴将。千古转头归灭亡。功,也不久长,名,也不久长。
洛阳是一座有名的历史古城,东周、东汉、曹魏、西晋、隋炀帝、武则天等先后以此为都,宋以前的许多王朝也曾以此为陪都,在中国古代历史上,占有重要的地位。
《山坡羊·洛阳怀古》的前六句,写作者在九朝古都洛阳的天津桥上依栏远望,追念曾经叱咤风云、建立东汉王朝的刘秀以及他的功臣们,流露出一种低沉哀惋的调子。天津桥,故址在今洛阳旧城西南,隋唐皇城正南洛水上。它建于隋大业年间,用铁锁连结大船,南北夹路对起四楼。隋末焚毁,唐宋屡次改建加固。它曾是洛阳的一个繁华的名胜之地。作者来到天津桥上,俯视桥下,洛水滚滚不息地向东流淌着,抬头远望,春陵的王气已丧失不见。“春陵王气”是关于刘秀的历史典故。《后汉书·光武帝纪论》载:“后望气者苏伯阿为王莽使至南阳,遥望见春陵郭,唶曰:‘气佳哉!郁郁葱葱然!’”春陵,是个县名,当时属南阳,故址在今湖北枣阳县。汉光武帝祖父春陵侯刘仁曾迁封于此,故名。望气,是古代方士的一种占侯术,认为望云气可以预知祸福吉凶。这是靠不住的骗人把戏。苏伯阿望见的春陵的“佳”气,“郁郁葱葱”,按照方士的说法,即是一种王者之气,预示此地将会出现天子。后来,果然出现了汉光武帝刘秀。现在作者在洛阳的天津桥上,已不见春陵之王气了,这地方恐怕再也出现不了刘秀那样的人物。而帮助刘秀建立东汉王朝的那些文臣武将们,如邓禹、马武等,也早已成为古人,就连明帝刘庄在永平年间为感念这些前世功臣,而在南宫云台中绘制的二十八将的图象,也早已塌圮不存了。眼前看见的只有苍茂的树木和茫茫流动的河水。面对这种情景,作者发出了深沉的感慨:“千古转头归灭亡”。自古以来,那些帝王将相,英雄豪杰,当时自是叱咤风云,在现实生活的舞台上演出了轰轰烈烈的活剧,但弹指一顾之间,就归于灭亡,成为历史的过去。由此,作者认为“功”也罢,“名”也罢,都是短暂的,不会长久的保持着的。
总括看来,作者在曲子之中流露出的情绪是低沉的,几乎近似消极;而结合元代社会现实来看,元代统治阶级残酷暴虐,社会统治黑暗腐朽,张养浩曾因直言政事,而被贬官,被废弃,这次虽被起用,但后果怎样,他无法预料。因此,他在曲中流露出了低沉的、伤感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