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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洒疏飘尽自由,通宵到晓未须休。平生愁听芭蕉雨,何事今来听不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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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头造次便能开,雨脚商量半欲来。旧日催诗元要雨,如今雨却索诗催。
天柱几条支白日,天门几扇锁明时。阳春发处无根蒂,凭仗东风分外吹。明月断魂清霭霭,平芜归思绿迢迢。人生莫遣头如雪,纵得春风亦不消。
伤心误到芜城路,携血泪,无挥处。半月模糊霜几树。紫箫低远,翠翘明灭,隐隐羊车度。
鲸波碧浸横江锁,故垒萧萧芦荻浦。烟水不知人事错。戈船千里,降帆一片,莫怨莲花步。
“吊古”是古典文学中的常见题材,但值得注意的是,其中几乎又没有纯粹的“吊古”。绝大多数吊古的文字都是“借力打力”,真实目的在于“伤今”。徐灿身际乱世,这首《青玉案》中“伤今”之意尤其明显,其中的“芜城”、“伤心”、“血泪”、“人事错”等字样饱蕴沧桑。这首词应注意两点:第一,词中的“芜城”指扬州,有鲍照传世名篇《芜城赋》可以为证。从“羊车”典故(《晋书·后妃上》:“(晋武帝)常乘羊车,恣其所之,至便宴寝。宫人乃取竹叶插户,以盐汁洒地,而引帝车。”)、“横江锁”典故(晋武帝时,王濬水军东下平吴,吴人在西塞山横江装设铁锁阻挡船舰)及化用刘禹锡《西塞山怀古》诗意来看,主要又凭吊金陵。扬州为长江天堑之门户,史可法守城失败后,发生了惨绝人寰的“扬州十日”屠城事件,而南京又为明初都城和为南明弘光政权首都,在明清之际是牵动人心的两处“要穴”。所以,徐灿的“吊古”就格外具有着“当下性”,从而引起知识群体血泪交迸的同感,自然也就“为世传诵”(张德瀛《词徵》)。
第二,单只题材选择的得当尚不足以令这首词成为一首名作,其成功的奥秘还在于作者交织多种意象、笔法,构建出绮丽而沉郁、细腻而大气的多元审美境界。简单说来,词上片以婉约伤感为主,而“芜城”、“半月模糊”等意象又颇沉挚开阔;下片铸语沉雄,情致悲郁,“烟月”、“莲花步”之点染又见出细腻深邃的历史情怀,因而别具一种撼人的力度。倪一擎《续名媛词话》评价此词“跌宕沉雄”、“不似绣箔中人语”也应该是着眼于此的。
邵陵佳树碧葱茏,河汉西沈宴未终。残漏五更传海月,清笳三会揭天风。香熏舞席云鬟绿,光射头盘蜡烛红。今日却怀行乐处,两床丝竹水楼中。不知何路却飞翻,虚受贤侯郑重恩。五夜清歌敲玉树,三年洪饮倒金尊。招携永感双鱼在,报答空知一剑存。狼藉梨花满城月,当时长醉信陵门。粉堞彤轩画障西,水云红树窣璇题。鹧鸪欲绝歌声定,鸲鹆初惊舞袖齐。坐对玉山空甸线,细听金石怕低迷。东风夜月三年饮,不省非时不似泥。木鱼金钥锁春城,夜上红楼纵酒情。竹叶水繁更漏促,桐花风软管弦清。百分散打银船溢,十指宽催玉箸轻。星斗渐稀宾客散,碧云犹恋艳歌声。三年身逐汉诸侯,宾榻容居最上头。饱听笙歌陪痛饮,熟寻云水纵闲游。朱门锁闭烟岚暮,铃阁清泠水木秋。月满前山圆不动,更邀诗客上高楼。
十年甘削迹,不省旧何官。人惜遗簪在,天容裋褐宽。
往来宁有托,荣悴易为端。从此飘然去,真无愧箨冠。
我夕我牲。猗欤敬止。嘉豢孔时。供兹享祀。神鉴厥诚。博硕斯歆。
祖考降响。以虞孝孙之心。
南楚二月雨,淮天如漏卮。畏途泥三尺,车马真难栖。
却思閒居乐,雨具无所施。高枕听檐声,炉烟晕如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