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曾无愠园可赋者十馀处其大莫如乐山次莫如沧洲画趣先课二古风 乐山

至静之体首归坤,自乾德外坤为尊,吾宗有志未敢言。
至静之体次归艮,自坤德外艮为近,吾宗有志不容逊。
磊隗胸中自□山,外观更具山之间。表里相融艮机关,彼万泪随吾屹立。
堂中人与山为一,虽介于石不终日。无心聊与云俱出,傅岩沃雨商郊乾。
林然蠢尔涵殊恩,老后闲身霁后云,㟏岈深处归根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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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身超忽白云表,双眼低回白蘋杪。沙随风捲黄莫涯,草与天连青未了。
摩诘胸中几麋丸,诗写其真更留残。破除桑落斗升后,收入鹅溪尺寸间。
想象訾家聊寓目,指顾瀛洲方策足。中人宜在瀛洲宿,中宵梦在沧洲浴。
觉写两洲为一轴,驰誉丹青从谓俗。
江南郁郁春草长,悠悠汉水浮清光。杂英飞尽空和景,
绿杨阴重官舍静。此时醉客纵横书,公言可荐承明庐。
青天诏下宠光至,颁籍金闺征石渠。重归山路烟岚隔,
巫山未深晚花折。涧底红光夺目燃,摇风有毒愁行客。
杜鹃啼咽花亦殷,声悲绝艳连空山。斜阳瞥映浅深树,
云雨翻迷崖谷间。山鸡锦质矜毛羽,透竹穿萝命俦侣。
乔木幽谷上下同,雄雌不异飞栖处。望秦峰迥过商颜,
浪叠云堆万簇山。行尽杳冥青嶂外,九重钟漏紫云间。
元和列侍明光殿,谏草初焚市朝变。北阙趋臣半隙尘,
南梁笑客皆飞霰。追思感叹却昏迷,霜鬓愁吟到晓鸡。
故园岁深开断简,秋堂月晓掩遗袿.呜呜晓角霞辉粲,
抚剑当楹一长叹。刍狗无由学圣贤,空持感激终昏旦。
南京久客耕(gēng)南亩,北望伤神坐北窗。
昼引老妻乘小艇(tǐng),晴看稚(zhì)子浴清江。
俱飞蛱(jiá)蝶元相逐,并蒂(dì)芙蓉本自双。
茗(míng)饮蔗浆携所有,瓷罂(yīng)无谢玉为缸。
我望眼欲穿,而你却是那么地遥远,在罹难了叛贼的践踏之后,九重宫阙、雕梁画栋早已满目疮痍,昔日的繁华旧景也早已荡然无存,留下的怕是只有摇摇欲坠的城阙和遍地斑斑的血迹,这怎不教人感到黯然神伤呢!
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晨,我身着布衣,深情地牵引着老妻乘上小艇,在浣花溪上鼓棹游赏,清澈的溪水在阳光下荡漾着波光,不远处,孩子们在水里无忧无虑地洗澡嬉戏。
浣花溪岸边的蝴蝶缠缠绵绵翩翩双飞,你追我逐;溪水上的荷花如双栖鸳鸯一般,并蒂双双。
把煮好的茶汤和榨好的甘蔗浆,用瓷坛来盛装也不比玉制的缸来得差,放在艇上可以随取随饮。
参考资料:
1、彭定求等.全唐诗(上).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:552
2、黄慧娟.杜诗里的唐朝往事.成都:四川文艺出版社,2013:122-123
南京:指当时的成都,而非“六朝古都”南京,是唐玄宗在至德二年(757年)为避安史之乱幸蜀时所置,与长安、洛阳同为唐国都。客:杜甫到成都是避难和谋生兼而有之,也非情愿,所以自称为“客”。南亩:田野,引申为田园生活。北望:相对于成都而言,长安在其北。伤神:伤心。坐:一作“卧”。
稚子:幼子;小孩。清江:水色清澄的江。南朝梁何逊《初发新林》诗:“铙吹响清江,悬旗出长屿。”
蛱蝶:蝴蝶。元:犹“原”,本来。并蒂:指两朵花并排地长在同一个茎上。芙蓉:荷花的别名。也指刚开放的荷花。
茗饮:指冲泡好的茶汤,亦是茶的别称。蔗浆:即甘蔗榨成的浆汁。瓷罂:盛酒浆等用的陶瓷容器。无谢:犹不让,不亚。
诗人在一开始就直抒胸臆,顿感一种悲怆感伤的情绪油然而生。诗人在草堂的北窗独坐,极目北望,感慨万千。此联对仗极工,“南”、“北”二字迭用对映,以“南京”对“北望”、以“南亩”对“北窗”。
颔联由抒怀转入描写在成都的客居生活:“昼引老妻乘小艇,晴看稚子浴清江”。此情此景富有诗情画意,是一种和平宁静、朴素安适的乡野生活。波光云影伴着棹声、嬉闹声,杜甫望着眼前这位同他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杨氏,两鬓业已有些斑白,细细的皱纹开始悄悄爬上了曾经细嫩的面庞,回想起和她一起看过的风景和一起走过的人生旅程,今生有伊相伴,纵然再苦也甘之如饴,这或许就是一起吃苦的幸福吧。想到这里,杜甫内心深处的感情犹如潮水从心底奔涌而出,多年漂泊与流离的苦痛和如今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,两种冰火两重天的情感交杂在一起,最终化作颈联“俱飞蛱蝶元相逐,并蒂芙蓉本自双”这两句。“俱飞蛱蝶”和“并蒂芙蓉”,如双栖鸳鸯一般,都是成双成对的,象征着夫妻或两个相爱的恋人双宿双飞,永不离分,唯美的梁祝化蝶所表达的也正是此意。
末联诗人又把游走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来,将视线转移到随艇携带的“茗饮”和“蔗浆”上来。“茗饮”这一叫法最早出自三国曹魏张揖的《广雅》一书中:“荆巴间采茶作饼,叶老者,饼成以米膏出之。欲煮茗饮,先炙令赤色,捣末置瓷器中,以汤浇覆之。”可见,在三国时期,荆巴一带(今湖北、四川交界一带)把茶汤称作“茗饮”,而且煮饮的方式也比较特别。另据北魏杨炫之《洛阳伽蓝记》记载:“菰稗为饭,茗饮为浆”,“时给事中刘镐,慕肃之风,专习茗饮”。“茶”字最早首见于唐显庆中(656~661年)苏恭的《本草》中,距离杜甫写此诗的时代已有百余年,而成都位于巴蜀一带,自古以来就是饮茶成风,这在张载的“芳荼冠六清,溢味播九区”(《登成都白菟楼》)中可窥见一斑。杜甫在诗中用“茗饮”而不用“茶”,足见他移风易俗,受当地饮茶习俗影响颇深。诗人在尾联中至少寄寓了两层意思:一是道出他的人生滋味,二是表达他的人生价值观。于杜甫而言,他的人生只有“苦”和“甜”两味,而且苦是远远多于甜的,早年多舛的命运和后来的尘埃落定恰如这清苦的“茗饮”和甘甜的“蔗浆”。他与妻子经历了多少的离别、思念之苦,如今能手牵手、肩并肩同乘一艇,是在尝尽苦辛之后换来的甜蜜,来之不易。“茗饮蔗浆携所有”,把苦茗与甜蔗都同置一艇上,时饮茗来时饮浆,时苦时甜,恰如在回味一段人生。至于人生价值观,在此时的杜甫眼里,茗饮蔗浆都用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瓷坛来盛放,一点儿也不逊色于精美的玉缸。瓷坛与玉缸,虽功用相同,内涵却有天壤之别,一朴质,一奢华;一象征着简淡平凡的生活,一象征着穷奢极恶的生活。诗人认为“瓷罂无谢玉为缸”,意味着他的人生价值观发生了重大转变,由追求显达仕途转变成追求陶然田园,由勃勃雄心转变成淡泊宁静,这一过程也诚如茶由醇厚渐转淡薄的过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