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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法护舍此山,给孤长者无颜色。骤看祇树绕精蓝,中有青莲生火宅。
谁为构堂刹之右,诸方禅那来驻锡。龙王吐水供净瓶,鹿女衔花依法席。
只字能回野干道,中时但受诸天食。虽然劫火烧不坏,其奈机缘有消息。
怖鸽垂栖复惊去,饥鼯罢供聊窜匿。分无阿育役鬼神,可容檀越悭财力。
偶然呼作有漏因,自是人天胜功德。若疑此事无功德,君其试问生公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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颓堞衔烟,昏钟阁水,野鹃唤近清明。华表羁魂,黄垆吟伴,暗尘房槛深扃。
断云玉笥,感词客依稀有灵。新腔愁倚,一盏泉华,还荐芳馨。
哀弦冻折谁听。凄唳修罗,山鬼逢迎。蓬岛尘狂,芝田日晏,梦游翻羡骑鲸。
泪珠千斛,拚一向、寒原纵声。孤留何事,身世浮沤,休问残僧。
弱夫杀壮士,谁敢婴余怒。
今日古城边,耕人肆侵墓。
青门子母互勾连,五色如云亦可怜。试问故侯提剑舞,何如高垄枕锄眠。
一番秋色落蘼芜,莲子香残更技蒲。
击楫似邀桃叶渡,看花空忆莫愁湖。
凄凉古堞悲遗事,寂寞荒园问旧垆。
怪杀钱塘城外柳,夜来栖尽白门乌。
东楼欢宴。记遗簪绮席,题诗纨扇。月枕双欹,云窗同梦,相伴小花深院。旧欢顿成陈迹,翻作一番新怨。素秋晚,听阳关三叠,一尊相饯。留恋。情缱绻。红泪洗妆,雨湿梨花面。雁底关河,马头星月,西去一程程远。但愿此心如旧,天也不违人愿。再相见,把生涯分付,药炉经卷。
石洞还堪隐,松云亦可巢。九真劳梦想,五老托神交。
混沌含元气,氤氲湿翠梢。醉眠惟伴鹤,群翼任啾啁。
有美瑶卿能染翰(hàn)。千里寄、小诗长简。想初襞(bì)苔笺(jiān),旋挥翠管红窗畔。渐玉箸(zhù)、银钩满。
锦囊收,犀(xī)轴(zhóu)卷。常珍重、小斋吟玩。更宝若珠玑,置之怀袖时时看。似频见、千娇面。
美丽的瑶卿是位能诗能文的才女,从千里之外寄来了一首小诗,一封长信。看了这封信和小诗,眼前不由得呈现出她刚折纸准备书写时的样子。她在红红的小轩窗边,挥动翠管,不一会儿就写好了,不管是小篆还是草书,都写得恰到好处,或笔力遒劲,或笔姿优美。
我把它们用锦囊收起,用犀轴卷起,很珍视它,经常在书房里欣赏把玩。更把她的书信看成珠玉一样珍贵,常常放在怀中,衣袖中,不时地看一看,每次看见书信,就像看到她千娇百媚的容颜一般。
参考资料:
1、李建龙.中国金榜百家经典·第5卷: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,2002年:第271页
凤衔杯:词牌名,此调有平韵、仄韵两体。双调五十六字,上片四句四仄韵,下片五句四仄韵。双调六十三字,上片五句四仄韵,下片六句四仄韵。瑶卿:神话传说中王母的侍女,貌甚美,此处指代柳永之妻。染翰:写字作诗。襞:裁纸。苔笺:用苔纸制成的小笺。翠管:毛笔,因笔杆以玉制成,故称翠管。玉箸、银钩:分别指篆书和草书,此处虚指书法。
犀轴:犀角做的轴,用于书画装裱。
词中赞美的红颜知己瑶卿,有着其他歌伎所不具备的才能。她能诗能文,书法秀丽道劲,在柳永远游吴越之时,她写赠小诗和长信,使词人深感欣慰而倍加珍惜,时时展读,怀想其人,和她有着很深的知己之交。
上片“有美瑶卿能染翰,千里寄、小诗长简”,以记叙的方式介绍瑶卿的才能和她在千里之外寄来书简的事实。瑶卿这位美人有文学方面的才华,她从千里之外的京城,特意向“我”寄来亲笔书写的小诗和长信。“想初襞苔笺,旋挥翠管红窗畔。”由赞美她的才华而想象她濡毫挥写的神志。这两句以细节的刻画,表现出瑶卿在写书简时专注雅静的神情,表现出一种文静和聪慧之美。她折叠好淡绿的笺纸,在朱窗之下挥运翠玉之管,笔势飞动,字如珠玑。“渐玉箸、银钩满”两句形容她的书法,她写的字体是玉箸小篆,行笔匀均沉稳而笔画道劲丰满。虚词“渐”表现出运笔的特点,“满”字则形容出笔画的充实劲健。
下片转换角度,写词人对瑶卿所赠书简的珍爱,表达对她的赞赏与想念之情。“锦囊收,犀轴卷”,词人将她的书作用锦囊收存,用犀角的轴头装裱,可见其珍视和宝爱。“常珍重、小斋吟玩”,经常怀着珍重的心情,在书斋之中展视吟赏,把玩不已。“更宝若珠玑,置之怀袖时时看。”比前两句更进一步,小斋吟玩还不能尽兴,更是将它当作珠玉宝贝一样看待,经常带在身上,藏之怀袖,不时地拿出来欣赏,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。“似频见、干娇面”,词人睹物思人,每看一回她的手书笔迹,就是对她的一回怀想和思念。
古人云“书为心画,言为心声”,凝聚着瑶卿情意,表露出她的兰心蕙质的“小诗长简”,是词人与她展开心灵对话的绝佳媒介。可惜的是,词人并没有在作品中引用过瑶卿的诗句,也没有在其他作品中对瑶卿有过稍为详细的交代,以致使瑶卿成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,而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。